肆十三

    有部分剑三设定，注意避雷，谢谢

    我流魔道设定，注意避雷，谢谢

    羡羡不在江家设定，注意避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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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剑心觉得自己似乎与孩子有什么不解之缘，他刚给水君找到一对靠谱放心的父母，一转身就又遇见一对将死的夫妻，受托照顾他们年仅三岁的孩子，还没等沈剑心拒绝，二人就一副释然的样子咽气了。

    看着二人安详的面容，沈剑心内心疯狂刷屏：不是，现在托孤的套路都这么深的吗？看来我的无耻剑法果然还是修炼的不到家啊！​

    虽然想着拒绝，但沈剑心在收敛了夫妻二人的尸骨后还是按照他们的嘱咐去寻了那孩子。

    那孩子长的粉白玉嫩，颇为可爱，沈剑心自己在心里打了个稿，用尽量委婉温柔的语气​道：“小朋友，你是魏婴吗？你阿爹和阿娘……托我来找你。”

    魏婴似乎意识到什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后强笑道：“是吗，哥哥…是阿爹…和阿娘的朋友……能带我去见见他们吗？最起码、最起码……”​

    老天，现在的小鬼都这么早慧的吗？！！！

    沈剑心叹了口气，带着魏婴去见了他爹娘最后一面。​

    沈剑心不知道那对夫妻叫什么，只独独立了块木碑，​没有刻名字。魏婴看着那个土包，伸手挖了起来。

    “小熊孩子你干什么？​”沈剑心忙把魏婴抱起来，本以为他是在胡闹不肯接受父母死去的事实，就看见他无声无息哭花的脸，“阿、阿爹阿娘说过，希望…死后能随风而去，不要在冰冷的土里埋着，很闷，很冷，很寂寞，还有虫子来咬……”

    “……”他动作僵了僵，最后​蹲下身子和魏婴一起挖了起来。

    在挖的时候，沈剑心问道：“那个，阿婴，你知道你父母叫什么吗？”​

    魏婴一边挖一边答道：“我曾听有人叫阿娘藏色散人，阿娘叫阿爹长泽。”​

    魏婴的动作没有停止，也没看到沈剑心无声停下动作。

    藏色散人和魏长泽的大名他自是听过，可……

    这个世界观构成相当复杂，出平民百姓外分两者，修炼内力的武者，修道寻仙的修士。后者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有灵根。前者有无灵根皆可，后者却只有有灵根之人方能成。所以那些修仙者对于其他人的态度，总有一种高高在上是自得感，惹得他们很是厌烦。

    但这对神仙眷侣却是不同，他们不计高低贫富，能帮就帮，素有盛名。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陨落了。

    沈剑心看着魏婴，对于他的未来，他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这对惊才绝艳的道侣的孩子，必定身负天资甚好的灵根，可应该怎么办？

    送去仙门百家？那这孩子怕是会被榨得连渣都不剩。送去五大家族？温家嚣张跋扈，蓝家刻板顽固，聂家与温家交恶正在风口浪尖上，江家……这夫妻倒是与他们有些关系，但想想云梦那些风言风语，这孩子送过去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泽藏二人的尸首已经被挖了出来，沈剑心帮忙折了不少干树枝，他看着那孩子用火把点燃树枝，火舌卷上二人的衣衫，他流着泪默默看着，明明握得掌心都溢血，却没有哭出半点声响。

    最后只剩下一地白灰，他捧起扬在空中，再无痕迹。

    当灰散尽的时候，魏婴也因为悲伤过度身心俱疲的倒了下去。幸好沈剑心一直看着，及时接住了他。

    沈剑心难得把自己鞋底藏的那几两钱拿出来，抱着魏婴在附近的客栈歇下，直到睡前都还在想魏婴未来的去向。

    干脆我收了当徒弟算了，想着日后有个乖巧软萌的崽儿叫师父父的日子，感觉自己突然就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然而你还是没有情缘…………

    滚啊！阿胎又做错了什么？！！剑纯很无辜的好吗？！！！

        他们在客栈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就看到枕边的包袱和一把仙剑，包袱里面是修道的功法、两件法宝甚至还有银票！！！

    上面留有字条，【赠徒孙魏婴之礼，还望阁下多加照料，感激不尽，抱山散人书】。

    沈剑心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还上着锁的门窗，你们修士这么牛批的吗？撬门溜锁这么溜不怕会崩人设的吗？！！！

    抱山散人乃是藏色散人的师父，真正的隐世高人。他下山两个徒弟，一个延灵道人，一个藏色散人，都是声名显赫之辈。

    藏色散人他接触较少，但延灵道人……看来，还是要先回一趟纯阳宫。

   

    回到纯阳宫，沈剑心直接去拜见一人。

    “于睿师叔。”

    一位两鬓簪花神情清冷的道姑打开了门，看着沈剑心。

    “沈剑心？你不是下山去了吗？”于睿有些讶然，看到他怀里的魏婴后，看着沈剑心的表情格外……复杂。

    “于睿师叔你想哪儿去了，这算是延灵道人的师侄，是藏色散人和长泽大侠的遗孤。”沈剑心这种人精一看就知道于睿心里的八点档戏码，赶紧出声澄清。

    “藏色散人和长泽大侠陨落了？！”于睿却比刚刚还要惊讶，但也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先让沈剑心进去后再谈。

    于睿从袖中取出一只红白锦囊，如果有修士在的话，定能认出此物——锁灵囊。

    她打开锁灵囊，一缕透明的红色魂烟凝聚成形，但身形却虚实不定，仿佛随时都能随风而去。

    “延灵道人，晚辈沈剑心，失礼搅扰，还望恕罪。”沈剑心对着那魂魄拱手行礼。

    延灵道人对着沈剑心点了点头，看向魏婴的时候却险些将‘藏色’二字脱口而出。

    像，太像了，山上清冷无人，藏色是由他带大的，这孩子和藏色散人儿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孩子……”延灵道人有些有些说不出话，沈剑心抱拳道：“晚辈叨扰，正是为了这孩子。”

    沈剑心将藏色散人和魏长泽的事尽量详细的说完，又与他们讨论了魏婴未来的去向。

    延灵道人一眼便看出魏婴身负大机缘，远不是一个纯阳宫能纳下的，他的未来必定与修真界紧紧纠缠，与这江湖未来也息息相关。

  

    最后是将魏婴归为沈剑心的徒弟，纯阳宫的挂名弟子，可习纯阳宫绝学，却不得随意外传。

     早在多年前，吕祖曾预言过世间大劫，各门派百花齐放，却注定没落。

    他们在庇佑这孩子的同时，把未来延续的希望也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待魏婴醒时，就看到延灵道人一脸慈祥的样子，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延灵……师伯？”他阿娘曾画过这人的模样，虽装束有所不同，但模样却是七八分相像。

    “嗯，是我。”延灵道人靠近魏婴，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最后转而轻拍了拍他的头。“小阿婴，师伯在这儿。”

   

    此后魏婴便算是在纯阳宫落了居，一边随延灵道人修道，一边与纯阳宫的长老们修习纯阳绝学。

    于睿曾提出过他们修士的弊端，无丹则废。

    修士的灵力由金丹提炼供给，而他们则是修炼内力，虽都集于丹田，但存在形式完全不同。传其绝学，一是为了纯阳宫的未来，二是为了这孩子未来安身立命能多一张底牌。

    第一年只修习基本功，学习理论知识。第二年开始，正式修习纯阳绝学。魏婴的确天分不俗，仅两年便已将纯阳绝学融会贯通，在第四年正式开始修炼道法，三年后，正式步入虚丹境界，而延灵道人的一缕残魂也已经油尽灯枯，最后将自己的所有力量传给魏婴，仙逝了。

    而从第七年开始，划水一年的沈•正牌师父•剑•还想再浪•心怕魏婴因为延灵道人的仙去而抑郁，开始带他闯荡江湖。

    某种意义上，魏婴未来能浪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样子，与沈剑心绝对是脱不了什么关系的。

    期间，沈剑心的好友们也会找空来给他开小灶。九天鬼谋李复教他谋略兵法，在看到魏婴一点就通后甚至还和沈剑心商量把这个徒弟让给他，后来被沈剑心划入黑名单。

    偶尔遇见郭岩，郭岩也会教点东西……墩奶不算，要饭也不行！！！恭喜郭帮主也被拉入黑名单。

    有时也会去万花谷，谷之岚对于魏婴这个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孩子也是爱的不行，但看到他被一群糙男人乱养，就强留了他一年，当了个挂名弟子，却因天资过人与内门弟子有着同等待遇。书墨丹青、天工商羽、奕学医药，皆由谷内圣者所授。

    而时不时来看谷之岚的祁进还带来了纯阳宫老师们布置的作业。

    这段时间的魏婴，简直苦不堪言，痛不欲生。老师们深深的爱意想把他打造成一个翩翩君子，但后来想到这孩子未来应该也是个和他师父一样混江湖的，也就不再强求所谓，只求自己毕生所学不会没有传承。

    苍云营的弓法，长歌门的学术，天策府的枪法，唐门的机关暗器、五毒教的奇毒灵蛊……等等，魏婴一直感觉自己的师父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王侯将相文人墨客平民乞丐……无论是谁都可以是他的朋友，这就是……江湖吗？

    领略了江湖的魅力后，魏婴暗下决心，未来，一定要成为一个像他师父一样的人，做一个不枉这一人间的潇洒红尘客！

    他们每年都会去一个地方，或者说，是去看一个人——藏剑山庄庄主，叶英。

    对他师父而言，那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在魏婴十二岁时，魏婴得字‘无羡’，辞别师父沈剑心，带着一柄仙剑，一只竹笛，一只酒葫芦，一些换洗衣服，抱山散人当年给的两件法宝，还有长辈们每年给的红包（压祟钱），自此开始了自己的游历。

    在辞别时，沈剑心只给了他一句话，“江湖客四海为家，但狐死首丘，代马依风，我们总要有个归宿。你此番若是没有找到的话，便就回来，师父虽然穷了点，但还是养得起你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去藏剑山庄找你叶叔叔蹭饭，他们家大业大，不在乎添咱们这两个碗的。”

    “您可别，要去您自己去吧，徒弟这里也有句话送您，‘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您可快给徒儿找个师母吧，这都快十年了，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

    看着少年叼着根草梗哼着歌，走路轻快带跳的模样，沈剑心不由笑骂：“臭小子，你师父的事还用你管？”

       他们在临安分开，魏无羡四处游历，他去寻找自己的那片江湖。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在江湖和修真界闯出了名声，‘江湖少年无羁客，行侠问剑战八荒，纵酒逍遥踏歌行，枕尽山河好颜色’，人称‘逍遥游侠’，又称‘逍遥道人’。

    魏无羡像是一个游走在边缘的人，一边是仙门世家，一边是江湖烟雨。他婉拒了仙门百家的橄榄枝，看似醉心江湖，却无意于红尘。他走走停停，没有目标，没有方向，途中遇到喜欢的地方便多留几日，不喜欢就停下喝杯茶继续走。

    人有善恶，妖有正邪，他结交也不分什么三六九等，只要这人值得结交，与自己合得来就行。所以不止在江湖，仙门百家中也有些朋友，例如温家温情温宁、聂家聂二聂怀桑。前者是自己路过纯阳宫被于睿师叔祖抓回去考功课刚下山时遇到的，后者是在某次夜猎救下的。

    说起聂怀桑，魏无羡就感觉头疼。他当时听闻河朔有邪祟就去帮忙，正好救下了和兄长闹脾气离家出走的聂怀桑。解决完邪祟后就被聂怀桑当场抱大腿大喊魏兄，魏无羡无力望天，拜托聂二公子，你可还比我大一岁呢！

    本欲送他回清河，结果这人在回清河的路上的这几天彻底爱上了魏无羡行走江湖的感觉，死都不肯回家。看着拿着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聂怀桑，魏无羡只能修书一封送去清河，告知聂少宗主，他弟弟安好，我带他出去夜猎涨涨经验这类。熟知兄长个性的聂怀桑甚至还在上面发了重誓，每日练刀，不结丹不回家。

    起初魏无羡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关于虚丹，他自己修道三年多点，十岁出头就进入虚丹，今年十二岁结下金丹，现在已经是金丹二阶，所以他对让聂怀桑结下虚丹倒是没什么太大想法。

    但他却忘了他与聂怀桑之间的天赋之差。

       修真者中修为最高者当是抱山散人，师伯曾说师祖已经过了合体，现在是渡劫期。但师祖早已隐世，所以当世最强应该是温家宗主温若寒，听说已经是化神巅峰，正在练神功用以冲击合体。

    之后就是其余四大家族的宗主长老们，但他们之间实力断层很大，至今仍大多数是元婴，蓝家宗主青蘅君倒是化神期，可惜道心生障，若不破障，此生只能与道无缘。聂宗主是元婴巅峰，就看此次闭关能否进益了。

    江宗主与金宗主实力一个元婴四阶，一个元婴一阶，如果未来没有机缘，恐怕难有突破。

    同辈中以现如今已是金丹七阶和刚刚结下金丹的姑苏双璧最为出众。

    魏无羡对于自己的实力倒是有些认识的，他虽然修的道法比较多，炼丹制药、符篆布阵、炼器造物……等等，但是胜在天资甚好，又有师父师伯还有其他老师督促。最重要的是他道心通明，顺心而为亦是修行。随心而动，随心而行，道不变，心不易，修炼自是如御风千里，长空无阻。

    其实光凭魏无羡的一封信实际上是不太可能让聂明玦同意聂怀桑离家的，聂怀桑自己也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拜了个师，师父天纵奇才，与自己有缘所以要带自己出去历练等等，才让聂明玦松口。

    又一次被坑上了贼船的魏无羡开始带着聂怀桑修炼并且行侠江湖，不过半年，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把原本要去救人最后因为实力不足把自己坑进去是聂怀桑救出来后，魏无羡把已经结了虚丹的聂怀桑打包送回清河。

    而亲自出来接见聂怀桑‘师父’的聂明玦在看到比自己弟弟还小一岁的少年后，把聂怀桑藏宝阁里的东西卖了个干净。

    在那半年游历中，魏无羡也看出了聂怀桑所修刀法的弊端，并加以改善修正重新教给聂怀桑，至于聂明玦那边，自然也就由聂怀桑来说了。

    在聂怀桑阐明魏无羡虽年纪不大，但修为却没有谎报，再加上这改良后减弱刀灵暴动的方法，聂明玦也不反对他们时不时外出游历，而在清河境内更是许以聂家亲族的待遇。次年，聂明玦与魏无羡结拜为异姓兄弟，尊重魏无羡的意见，大告天下却没有透露他的身份姓名，对外只言此人乃是素有佳名的逍遥道人。

    同年，聂怀桑被送入云深不知处求学，课业未过，次年再修。

    聂怀桑无聊的叹气，与这一届世家公子们求学不过十日左右，那讲课的蓝老先生就到清河赴他家清谈会去了，虽得几日空闲，但却也没什么意思，真是想念魏兄啊。

    就在他长叹无聊的时候，一只赤翎乌隼飞了进来，脚上还绑着信筒，很明显这只外面千金难求的疾隼被人当信鸽使了，但想来也的确是那人的性格。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面正想着魏无羡呢，就来了他的消息。

    聂怀桑取下信筒里的纸条，用自己房间里的点心慰劳了这位感觉失去了尊严的隼鸟。

    ‘路过姑苏，小住几日，给你带了礼物，还不赶快过来请客，尽尽地主之谊慰劳我一下！’

    纸条背面写着他暂时落脚的客栈——梦溪轩云泽居。

    我滴个乖乖，魏兄这是发大财了？！

    梦溪轩可是姑苏中声名在外的酒楼客栈，几乎只有大家大户才会去住，也不管你是修仙得道的还是行走江湖的，全都按人家的规矩来，价高者得，让住才能住，不让住就是不让住。之前有个修真界中颇有名声的散修要去住，人家不让住，他也不肯出来。这老板年纪不大，去是个性子刚强的，功夫也够深，把这个散修揍得面目全非，还把这事给捅了出去。砸了万两黄金，把那个散修姓甚名谁所有事迹都说了个遍，闹的满城风雨，那个散修也没有什么名望了。之后为了避免这种事再次发生，一旦有闹事者，都会被其他人压下去。

    梦溪轩的一间普通厢房一晚就白银百两，上等厢房则是黄金百两，云泽居作为梦溪轩的招牌，可是按时辰计价的，一个时辰就是黄金千两。

    小住几日……魏兄这应该不止是发大财了，这是挖着金矿了吧。

    聂怀桑缓了缓神后就准备下山，路上碰见了正准备下山的姑苏双璧，蓝曦臣和蓝忘机。

    “曦、曦臣哥哥……”聂怀桑有些小心翼翼道，“曦澄哥哥和蓝二公子这是准备下山去吗？”

    “嗯，彩衣镇出了水祟，人手不足便来寻忘机，怀桑也是要下山？”蓝曦臣笑着问道。

    “嗯…我有个朋友路过姑苏，我去看看他，小聚几日，这些日子便就告假了。蓝老先生还没回来，可不会耽误课业，还望曦臣哥哥高抬贵手，千万别和大哥说啊。”

    看着聂怀桑可怜兮兮的样子，蓝曦臣失笑，又不由有些恶趣味想要逗一逗自己这个义弟，“我竟不知原来我在怀桑心里是一个喜欢告状不通人情的样子吗？”

    “不不不，曦臣哥哥你最好了，我错了，这样，我带你们去见我的那位朋友如何？他就是我大哥之前的结拜义弟，那个赫赫有名的逍遥道人，小我一岁，你们的这次水祟我也可以去问问他看有没有办法。”聂•为了不被大哥打断腿•怀•果断选择卖弟•桑。

    “大哥和那位小友之前不肯露出身份，此番作为，不会惊扰小友吗？”蓝曦臣有些迟疑。

    “左右早晚都是要见面的，以魏兄的性子和本领，清河藏不住的，更何况……”聂怀桑向蓝曦臣和蓝忘机行了一礼，“我还是很相信曦臣哥哥和蓝二公子的。”

    蓝曦臣和蓝忘机亦回礼，清河藏不住的人物聂怀桑就这么告诉了他们，这份不轻的信任他们必须郑重相待。

    蓝曦臣和蓝忘机倒是也没计较聂怀桑为什么叫一个小自己一岁的人为‘魏兄’，他们一同下山后兵分两路，聂怀桑去找魏无羡，之后在碧灵湖会合。如果水祟弱小威胁不大，他们二人自会组织门生除祟，之后四人便就见面认识一下，意气相投还可结交。若是他们二人拿不下这水祟就只能寄希望于魏无羡和尚在清河的蓝老先生了。

    蓝曦臣和蓝忘机带着门生赶到碧灵湖时，发现往日热闹非凡的湖上竟没有半条船影，找人一问，那人说道：“刚刚来了位黑衣小公子，打眼一看这湖，就说这湖里生祟，让我们别下去，等他准备好后就来除祟。之前还没人信，结果那位小公子刚走不久就有一人掉进了湖里，之后救他的人也都没上来，湖上的人都赶紧撤开了。”

    听完后，蓝曦臣道：“看来那位小公子就是怀桑所言的‘魏兄’了，不过一看就知有祟，当真是少年英才。忘机，你打算怎么做？”

    “眼见为实。”

    “是这个道理。”虽然被告知湖内有祟，但还是亲眼所见，探明究竟是何种邪祟为上。如力所能及，解决便罢，若不然，便只能等叔父回来与长老们商议后从长计议。

    碧灵湖上，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漾起涟漪，数条小舟横渡湖面。

    越接近湖心湖水的颜色就越深，由原本的碧色逐渐接近墨绿。在靠近湖心的过程中捉了不少水鬼，一个门生不知深浅驱剑入水，仙剑遗失。

    “回岸。”

    蓝忘机也没有去看那个门生，吩咐一句后不再言语，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水下的邪祟身上。

    “苏涉，你现在没有仙剑，马上回岸，不然邪祟发作，没人能救你。”刚刚训斥他擅自驱剑的年长门生遣他回岸，但苏涉却迟迟不肯动作，只是盯着蓝忘机的背影，面色难看。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忽然，蓝忘机微微抬头，道：“现在立刻回去。”     

    蓝曦臣道：“为何？”     

    蓝忘机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而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仿佛翻腾着一股汹涌的墨泉。十几只船正在原地打转，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缓缓旋转。船只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登时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各人陆陆续续御剑而起。那名驱剑入水的门生苏涉站的船板已被吞下了碧灵湖，他双膝过水，满面惊慌却也没出声呼救，不知是不是吓到了。

    蓝曦臣和蓝忘机一直在关注湖水下的邪祟动作，没有闲暇关注这里，等到有人惊呼时，苏涉人已经被湖水没过胸口，其余人驱剑已经来不及了。

    “屏息闭气。”

    远远传来一声，苏涉下意识听从后，在整个人被吞入湖水的同时被另一人强行扯了出来。

    “嘿，朋友，现在虽是暑天但也不是游水的好时候啊！喂！接着！”

    之后他被那人在空中甩进附近门生的仙剑上，站稳后才看清那是个什么人。

   而一边距离较近的蓝曦臣和蓝忘机也有些出神。

    那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黑衣少年，腰悬一个檀红酒葫芦，手持被溢着鲜红色灵力的仙剑，一剑斩断足下邪祟怨气。在激起的三尺白练下，少年丰神俊朗，笑如三月桃花。

    惊鸿一剑，迷乱心眼。

    “魏兄——！”

    聂怀桑御剑终于赶来，而被他唤作‘魏兄’的少年笑意盈盈重新御剑站在半空中，向蓝曦臣和蓝忘机抱拳道：“魏婴，魏无羡。久闻蓝氏双璧雅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